止没有催他,就陪着一点一点往前蹭。
钟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只觉得自己每往前走一步,过往十年那些艰难时刻就会涌上心头一点,然后随着他的下踏消散不见,迫使他继续迈出下一步。
一旦有了第一步,第二步总会容易得多,然后就有第三步、第四步,张行止发现钟亦明显越往后越放得开了,进步飞快。
他琢磨不出钟亦此刻在想什么,但他肯定他怀里僵硬的人正在勉强自己。
张行止不觉得刚刚让钟亦突然改变主意的,真是自己嘴里那一个简简单单的“无t内身寸”。
一路上,两人再没说话。
沿着山体一眼看不到头的环形构造,像是要把栈道无限拉长。
是大概走到中段的时候,张行止才听到钟亦出声:“我突然有点懂了。”
“嗯?”
钟亦:“你们为什么会喜欢极限运动。”
这回换张行止愣了。
但钟亦紧跟在后面的话却是直接错开了十万八千里:“以前对我做出这个动作的人,都是梁思礼。”
“他们都觉得梁思礼是靠我才起来的。”钟亦也没管张行止听不听得懂,就兀自继续道,“但其实如果我碰到的不是梁思礼,我也站不到今天的位置。因为他也总能跟你现在一样,把我骗上各种贼船。”
张行止顿了一下:“没有人是可以什么都不需要,就一直勇敢下去的。”
钟亦仰脸看他:“你也是?”
张行止笑了:“我也是。”
“以前我跟里奥一样大的时候根本不敢爬山,都是我阿奶抽出来的。”张行止一字一顿说的很慢,“贼船上的人,永远比它本身能承载的人少。”
“因为就算有人骗,也不是人人都敢上?”
“是。”说着,张行止一个侧步便将怀里明明浑身紧绷,却还想尝试朝山谷下看的人挡了回来,中肯道,“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钟亦。”
背依无际蓝天,男人带着自责的低嗓盘桓在钟亦头顶:“下次你不想做,我们就不做了,今天是我想当然了,对不起。”
钟亦看着眼前一夫当关,像是要挡住自己所有恐惧的男人沉默了两秒,然后忽然一下就笑了,眉宇间一片柔和:“怎么还道上歉了,这么可爱的吗。”
张行止:“我……”
“所以才说晚上睡不着觉,归根到底是性格问题。”钟亦打断道,“就跟极限摄影是刻在你骨子里的东西一样,这些也是刻在我骨子里的东西。”
“到我这个位置了再去说自己做影视是因为喜欢,好像是有点奇怪,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没人逼着我往前走,后来梁思礼一度给我说他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撵着我上贼船,问我要不要算了,就算我不再做项目,他骗死骗活赖在立博养我一辈子也绰绰有余。”
但还是那个很简单的道理,有些事
请收藏:https://m.huhlo.net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