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了，我可以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无冤无仇？”顾衍南笑道：“姑娘是不是忘了，我精心设计的陷阱就是你破坏的，你说我能当那事儿没发生过么？”
夏月凉呵呵笑道：“没看出来啊，你的脸皮居然这么厚。合着没能把我们一家人害死，反倒成了我欠着你了？”
顾衍南道：“姑娘与我不论哪个方面都是八斤八两势均力敌。若是能合二为一，天下间还有什么能阻挡咱们？”
听他说什么“合二为一”，夏月凉突然有些恶心。
真不能怪她想歪了，实在是这种词不能随便乱用。
只是这厮的野心……自己又小看他了！
本以为他深恨虞国老皇帝，不甘心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甚至还被安排去他国做了一名细作。
所以才想要谋夺老皇帝的皇位，让那些看不起他欺负过他的人匍匐在他脚下。
没想到人家的格局大的很，虞国江山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野心，满脑子想的都是一统天下。
夏月凉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你想做什么我都无权过问，但你千万别一口一个咱们，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即便有也不找你啊！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顾衍南并不生气，脸上又浮起了笑容：“听姑娘的意思，似乎已经有心上人了？”
“我说你的脑子正常么？”
“让我来想一想，你父亲有那么多的学生……莫非你的心上人就是陪着你前来雅苏城的那一个？”
夏月凉实在懒得理他，索性合上了眼睛。
顾衍南依旧不生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奉国和虞国国情不同，所面临的情况却颇为相似。
皇帝年纪不小，却还没有到年老体衰的程度。
两人都不舍得放权，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来日无多，必须早些立储。
可立储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数量庞大的皇子皇孙，却没有一个能力出众的。
正因为如此，他的“好父皇”才厚着脸皮认下他，甚至有了想要把江山留给他的打算。
可他稀罕么？
虞国土地贫瘠位置偏僻，加之穷兵黩武几十年，早已经是国库空虚。
说民不聊生或许有些太过，但要想有进一步的发展实在太难了。
而且那个毫无责任心，不知廉耻的男人，根本不配做他的父亲。
何况他对自己究竟有几分真心，谁又说得清楚？
真喜欢他的江山，自己会去夺，用不着他施舍！
至于奉国，那老皇帝虽然不似他的父亲那般龌龊，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喜欢的儿子毫不犹豫地拿来做挡箭牌，真正喜欢的儿子又不信任，搞得父子之间的关系也是一塌糊涂。
如今突然出现了一个处处优秀的皇孙，老皇帝的心思又变了。
他已经派人暗中观察了言景深一段时日，人才出众文武双全。
若是让他继承了皇位，奉国将来一定会更加强大，那虞国岂不是更没有前途了？
不过么……
他再次看向闭着眼睛的夏月凉。
这小姑娘的心思太深，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但言景深对她的想法却是直接写在脸上的。
只要把她捏在手心里，言景深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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