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仓库,很快就出来了,挣扎片刻,长叹一声。
“其实我也隐约听说过这手镯是你的,不是你许阿姨的,那时她对你不好,大家都知道,我……我和你秋姨真的也怀疑过,甚至考虑过通知警察同志……可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不好管。纤纤,你别怨我们。”
纤纤说:“都过去了。丁叔叔那时候两万买的,现在打算多少卖我?”
丁老板沉默,咬一咬牙:“就……两万五。”
纤纤笑了笑,付钱。
手镯的市价十万往上,这剩下的钱,丁老板也许当成还良心债了。
人的良知,真是奇特的东西。有时一文不值,有时又千金难买。
从店里出来,纤纤正想去开车,忽然听见有人叫:“学妹!”
“常学长?”她伸长脖子,企图看清他身后那辆车里还有没有人,“该不会秦先生——”
“他也来了。”常佑说,“换辆车吧,我开你的回去。秦总说,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纤纤点头,“好。”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想了想,问身边人:“我在这办点事,正准备回去。你怎么亲自来了?”
秦措淡淡道:“不满意?”
纤纤说:“我开心的不得了。”
秦措低哼,问她:“在店里买首饰?”
“是啊。”纤纤抬起左手,给他看手腕上戴的玉镯,“我买的手镯,好不好看?成色真的不错——”
“一般。”
“……哦。”
“手漂亮。”
纤纤愣了愣,转头看他。
男人面不改色,薄唇紧抿,冷淡而正直。
——仿佛刚才的调戏话是随风飘进来的,绝非出自他口中。
纤纤心里笑他一句假正经,把镯子脱下,放进包里,手指恰好碰到一张纸。
这是……
十一月三十一日,今天晚上,可不就是和送财童子路某人赌约兑现的日期么。
她眯起眼睛,惬意地笑。
啊,是喜迎五亿的好日子。
他的床上有花瓣。
准确的说,被子上洒落了几片艳红色的玫瑰花瓣,因为数量稀少,并不引人注目。
但在设计极度性冷感的房间里,在所有的家具和床上用品都是单调的灰白、浅灰、深灰的衬托下,突然出现的花瓣就显得十分可疑。
而且,有水声?
纤纤警惕地转身。
正对床的方向,有一堵玻璃墙,正中安置移门,隔开的应该是浴室和卫生间。
磨砂玻璃无法透视,内嵌霓虹灯,做成了雨打窗户的效果。乍一看,真像都市雨夜,灯红酒绿。
“科技的力量真伟大。”
纤纤感慨,忽然就很怀念北海仙府,自己寝宫里那一堵永不放晴的烟雨墙。
想家啊。
她叹一口气,环顾四周,捡起沙发上秦措的西服外套、领带,随手往床上一抛。
接着,揉乱一头刚吹干的秀发,往床上一躺。
手机藏在bra里。
她拿出来,摆正姿势,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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