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百零七章 杀人刈麦_纵兵夺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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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在燕北心中也是如此。这几个字所代表的意义,甚至都远远超过冀州小山坡上远远一眼见到那个威风凛凛的男人本身。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东西,并不是短时间的际遇变换就可以改变的。

  就像那年那月那一日,饮了塞外巨马河畔风沙,带着十几个穷困粗鄙老兄弟的燕北蒙着麻布从太行山道上连滚带爬地翻落而下,不避荆棘草木只为了偷偷地用羡慕眼光对那年轻威武的将军看上一眼。

  他不信命,他从不矜持,他走到哪里便要将一脸地桀骜不驯于傲气带到哪里。

  可他还是蓬头垢面地攀上松树,折了枝桠挡着自己,羡慕都写到脸上去,在心里默默问自己。

  “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公孙将军一样啊!”

  我想变成他的样子。

  可人与人,终究生来就是不同。

  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光耀世间,而有些生来却只能负重前行……可最怕最怕的,那些生而为赢的人们却还铆足了力气努力,拜名士学艺、得太守赏识、作战奋勇轻命。

  削尖了脑袋要钻到天下的最顶端。

  人家生来便是普通士人,拼命努力为了让自己成为人上人。

  燕北生来便是人下人,拼命努力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

  同生于幽州,一个是年少成名的英雄受人敬仰;一个是年少作恶的亡命徒令人畏惧。

  公孙瓒成了燕北心里的阴影魔障。

  ‘我要打败公孙瓒。’

  ‘我必须打败公孙瓒。’

  燕北对自己说。

  如果不能打败公孙瓒,他永远都无法正视自己。

  永远,永远,都只能是走出太行八径蓬头垢面的流寇,卑微到尘土里。

  ……

  “司马,南面有一支兵马顺着官道出了密林。”

  年轻的渔阳少年高高昂着脖子,头顶着大了一号的铁胄立在刘备马前,奔跑了数百步让他有些气喘,脸上带着些许潮红指着山下南边说道“我看到他们押着俘虏,那些士兵穿着汉军的衣服!”

  刘备跨马于山坡,举目南望,便见确如少年所言,蜿蜿蜒蜒的官道走出军阵严明的叛军,能看到那些持矛的叛军把几百人排成长蛇裹在中间,于是问道“国让,你能不能看清他们的旗号?”

  “兄长,我刚刚看了,是燕字旗……兄长。”名叫田豫,田国让的少年顿了顿,带着些许担心对刘备说道“恐怕孟中郎将已经败了。”

  刘备沉沉地点头,脸色也不太好看。

  若是孟益未败,凭五百白马效死,当可护孟益自辽东杀回属国,再经由属国回到辽西不是难事……怕就怕孟益已被叛军所杀,那他们过来非但没有一点意义,还要平白使自己陷入险境。

  当他们历尽艰辛走到这里,却看到燕北的部下一路高歌,押着失去战意的汉军俘虏向北朝襄平而行。

  自中平元年起,历数叛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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