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痛得面色发青、全身痉挛吴祯道:“现在,我来问,你回答。”
文华殿中。
高让弓着背,手握拂尘,如泥塑般一动不动。
不过两三个时辰,诏狱就已经送来了第一批供状。
前几份主要出自参加此次制科考生,有八人交代,他们曾参加过盛浩元组织文会,其中又有一人交代,他和温鸣一样,也提前从盛浩元那里得知了考题,盛浩元还曾保证他一定能入复试,被授官职。
最下面一份,来自吴真义独子吴祯。他不堪忍受刑罚,将盛浩元如何施恩于家贫寒门举子、怎么挑拣拉拢人选、又是用了哪些手段让那些人听话就范,通通都说了出来。
鎏金香炉上浮着轻烟,咸宁帝将这两份供状一字一句看得极为仔细,面有愠怒,山雨欲来。
这时,殿外有人通报,二皇子李慎求见。
咸宁帝隔了几息才开口:“让他进来。”
李慎进殿后,先行了大礼,他没有贸然开口,而是先抬头看了看咸宁帝神情,才谨慎道:“儿臣请父皇安。”
咸宁帝问得直接:“来文华殿见朕,所谓何事?”
犹豫良久,李慎才跪在了地上:“儿臣听说此次制科,竟有人舞弊,提前知道了策论题目。”
咸宁帝意味不明地反问:“听说?”
李慎有一瞬间慌乱,他又找回自己声音:“儿臣、儿臣听说徐阁老也入了诏狱。”
“怎么,你想替你岳父求情?或者你是想告诉朕,这件事与你那个好岳父毫无关系,他是被冤枉,朕应该放了他?”
李慎咽了咽唾沫,想起来之前,二皇子妃跟他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在朝中助力,基本都来自于徐伯明以及徐伯明手里握着那些人。
他不关心也不在意那些人是不是自愿受他支使,他只知道,一旦徐伯明被定了罪,手里握人被一一清查夺官,他将无人可用,甚至很快就会彻底垮台,再无法与李忱争夺储位。
明明现在李忱势弱,已经被他极尽打压,几乎只有几步远,他就能将太子之位握进自己手里。
于是,李慎双眼微红,答道:“父皇英明,徐阁老鞠躬尽瘁,最是坦荡无私,怎会沾手科举舞弊之事?想来一定是有奸人谋算,想要一举除掉阁老!”
他没注意到咸宁帝眼中溢出失望。
而谢琢角度正好看见这丝情绪。
他猜想,咸宁帝或许是在期待自己儿子能给出精彩绝伦辩驳,没想到竟是这几句陈词滥调?
咸宁帝开口:“你是说,徐伯明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盛浩元借着他名声,擅自在私下里进行?或者,干脆盛浩元也不知情,是个替罪羊,吴祯同样也是屈打成招?”
吴祯已经招了?他招了些什么?
李慎掐进自己掌心,强自冷静下来:“对,极有可能!或者、或者礼部尚书吴真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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