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31章 第三十一万里_长风几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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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召觉得自家侯爷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说不了两句话就开始出神,他问回之前问题,“你找到谢侍读了,然后呢?”

  “他病了,葛武说谢侍读犯寒疾时,不允许任何人守在卧房中,就把我赶回来了,我明天天亮了再过去看看。”

  陆骁一边回答一边想,昏迷时毫无意识,确实很容易暴露自己秘密,阿瓷很聪明。

  至于从重逢到现在,阿瓷明明还记得他,却没有与他相认,他虽然是有点委屈,但完全能理解其中缘由。

  当初,他父亲陆渊和阿瓷父亲谢衡是至交挚友,他父亲接手凌北后,两家也时常书信往来,没有断过联系。

  咸宁九年年末,内阁首辅谢衡被指谋逆,有人故意严密封锁了消息,一直到行刑,凌北都一无所知。

  直到次年二月,谢衡谋逆、谢家灭门消息才传入凌北。

  当夜,他父亲陆渊冒着“无诏不得入京,否则事同谋逆”风险,顶着及膝大雪,悄悄星夜快马去往洛京。

  陆渊其实不知道去往洛京还能挽回什么、能做什么,他只是想,他不能就这么让谢衡背着满身污名死去,甚至就这么被记在史书上,背万年骂名。

  直到他在半路上遇见了等着谢家老仆。

  那老仆只说夫人殒命,但小主人已经平安救出,在朝廷记录上,会和夫人一起半路身死,请陆将军安心。

  又说主人曾反复吩咐,通敌谋反罪名太过敏-感,恐陆家被诬陷成共谋,无论如何,不能连累陆家、连累凌北,甚至连累天下安危。他们不会告知小主人在何处,不到万不得已,日后也不会再与陆家联系。

  陆渊悲痛难忍,终是含泪认可了谢衡临终安排,随即,牵着马,面朝洛京方向,在雪中站了整整一夜。

  谢衡叔父对他父亲嘱咐,何尝不是阿瓷想法和顾忌?

  不过是怕他谢家遗孤身份有朝一日暴露,到时,连累了与他亲近自己和陆家。

  他只埋怨自己,为什么没能更早认出阿瓷,即便只早一个月、早一天、一个时辰也好。

  陆骁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到了谢琢院门外,轻轻叩了叩。

  葛武来开门。

  看见陆骁,他惊讶道:“陆小侯爷可是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了?”

  不然怎么天还没大亮就来了。

  轻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急切,陆骁问:“阿——谢侍读醒了吗?”

  “公子还没醒。”葛武让开路,忧虑道,“我刚刚已经替公子向翰林院告了三日病,也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会醒。”

  院中安静,陆骁连说话都低了声音:“你守了一夜,先去睡吧,我在卧房门口等着,谢侍读醒了我叫你。”

  葛武急道:“这怎么能行!”

  “怎么就不行了?我和你家公子关系好,他病了,我在门外守几个时辰,不应该吗?”

  陆骁跟沈愚待久了,惯会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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