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人知道的秘密便也多，早晚都要处理掉，死了便也就死了，对哪一方都不会觉得可惜，所以陛下不必忧心。”
这一番近乎凉薄，但却说得格外有道理，康绛雪有几分哑然，这时，盛灵玉对小皇帝点点头，请示一句下了马车，再回来时，盛灵玉折回了一支盛开的红梅。
这是盛灵玉昨日说好了的，回程时要给他折一枝梅花，隔了这险些失去盛灵玉的一夜，显得尤为难得，康绛雪甚至几分不敢去接。
盛灵玉将梅花递到他的手边，赞道：“与陛下十分匹配。”
康绛雪问道：“配在哪里？”
盛灵玉道：“有种令人移不开眼的生机。”
这话描述的怪异得很，康绛雪却没怎么细听，他看着盛灵玉捧着那枝红梅，全然不觉得这梅和自己有何相配。
在他看来，这支梅和盛灵玉才叫相称，盛灵玉时常美得令人感觉词汇匮乏，什么形容放在他的身上都觉得累赘，而这支梅在他的身边，刚刚好使得两方看起来都有些靡丽。
小皇帝道：“你替朕拿着吧，生成你这样子带着花才叫相得益彰。”
小皇帝也生得不赖，但对盛灵玉的评价远远高过于自己，盛灵玉被小皇帝直白地夸了容貌，却没有丝毫感觉，只是低头道：“容貌不过是一层皮肉罢了。”
康绛雪更正道：“可绝大多数世人都爱这层皮肉。”
盛灵玉问：“陛下也爱皮肉？”
康绛雪拿出了自己和小皇帝共有的颜控属性回道：“为何不爱，朕可是个俗人中的俗人。”
盛灵玉似是定神想了想，末了道：“那也很好。”
康绛雪不知道这个好是好在哪里，在平无奇带着钱公公的尸体已经装好的消息上马车之后，马车开始行进。两个时辰之后，那枝梅插到了小皇帝内殿的青玉花瓶里。
回宫之后，康绛雪差人将钱公公安葬，又将消息送去坤宁宫，太后那边派人回话，果真如同盛灵玉所说只是唏嘘两句轻轻带过，丝毫没觉得可惜。
大抵是习惯了这种宫廷氛围，康绛雪对于钱公公之死终究也没有太过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盛灵玉的身上。这次回宫之后，康绛雪改掉了之前因为怕看到盛灵玉难过好几天都不主动见人的作风，直接把盛灵玉放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之前是他太过忽略盛灵玉的情绪，小皇帝决不能让这种事再一次发生，关注盛灵玉的身心健康是他新添的首要任务，深思熟虑之后，康绛雪在自己的龙床两步开外处添了一个新的床榻。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要和盛灵玉同吃同住，一直到盛灵玉的左手痊愈、右手恢复到最佳状态。
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小皇帝对此振振有词：“御前侍卫不就是要和皇帝形影不离？住在偏殿朕要是朕出什么事等人过来朕早就凉透了。”
海棠哪能不知道小皇帝真实的意思，小姑娘斟酌道：“就怕说不去不好听。”
这话说得不错，小皇帝名声在外，给御前侍卫在寝殿里加床的行为传出去确实不太妥，康绛雪多少担心像盛灵玉这样正派的人会觉得难以接受，不想他准备的许多话都没说口，盛灵玉便在惊讶之后应道：“好。”
盛灵玉答应的很快，没有任何犹豫，康绛雪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他和盛灵玉解释道：“朕相信你的誓言，更没有别的意思，宫女们说的闲话你不用多想。”
盛灵玉这才顿了下，应道：“……微臣知道。”
康绛雪料想盛灵玉这样的性格也不会多想，当夜便叫盛灵玉搬了过去，夜里，盛灵玉带着那股淡淡的梨香一同出现在小皇帝的寝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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