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缓缓置入深穴,铭旌鲜明而凝重。
祭奠完毕,人们开始着手在墓穴中填土。
南璞玥站在一旁,安静地望着灵柩的面盖渐渐的被土掩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一片澄黄之中。
南璞瑾的小殓和大殓都是他亲手而为,整个过程中,他没有流过一滴泪,而现在……他抬手向上摸去,有湿热挂在脸上,风吹干了一些,又淌了下来。
一块手帕递到他眼前,回头看,是诸葛逸。
南璞瑾去世的当日,婉太妃就病倒了,即便在重要场合出来,也是憔悴不堪之态,于是举行丧事的所有事务全部堆到了南璞玥的身上,此时,他已经一连几天都没怎么休息了,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让人看了就心疼。
“我们回家吧。”诸葛逸对他说道。
他点点头。
见他回应,诸葛逸也不再多说些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回走。
怡心苑依旧如往日一样静谧,他沿着走廊向主室走去,一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天空灰蒙蒙的,如同这几日以来积在一起的愁绪。
室内,一切家具饰物还在,却显得空荡荡的,只因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再也不会站在屋内对着他笑了。
南璞玥在梳妆台前坐下,望着昏黄的镜面,伸手拂拭上去,薄薄的一层灰,从什么时候起,她都不再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了……
两步外,一张琴静静地摆在那里,孤独且凄清,这还是南璞瑾走前两天,她说想弹琴,她弹给他听了以后随意放在这里的。
殊不知她当时有多么拼命,南璞玥叹了一口气,将琴放在膝上,拨了拨弦,声音有些涩然,手指停在弦上,轻轻滑过,这一刻,深深地体会到何为物是人非……
南璞国557年,冬,浣怡长公主薨,享年十六,后追封为大长公主。
尘埃落定,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南璞玥有了自己的娇妻,南璞瑾与世长辞后,婉太妃伤心之余,不久后便返回了江陵,诸葛逸也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开始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腊月尽,龙抬头,年节到了。
这一日,南璞国上下举行盛大的迎春仪式,鞭牛迎春,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入夜,宫中摆宴,众人穿红戴绿,丝竹之声,嬉闹之声,不绝于耳。
诸葛逸今日一身黑色银片蟒服,坐于左首之位,明显与其他官员格格不入。
在他之下,是司马钰,只见两人并排而坐,闲适而谈,小酌对饮。
诸葛逸明显心事重重,偶尔眼睛扫过对面,便会升起一丝惆怅。
对面那个位置空缺着,南璞玥一直没有来,妹妹过世不久,于情于理不当出席。
也不知最近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伤心,最近吃的好不好,身体好不好,还有……他与他的娇妻过得好不好。
突然自嘲一笑,人家两口子过的好不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逸弟今后有何打算?”司马钰问他道。
他饮尽一盅后,侧头一笑,笑的有些无奈,于是道:“家父近来为我选妻,至于往后打算,暂无心考虑。”
选妻?司马钰目露忧思:“你决定娶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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