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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不知所措。
这短短几分钟，似乎比一生都要漫长。
她需要思考，尽管她脑子一片混沌。
姜律清望着程鸢，老泪纵横，他缓缓轻呼：“程鸢？”
他想等她一个答复，哪怕一个反应也好。
但程鸢目光呆滞，整个人都僵硬着，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她没说话，片刻后，扭头跑开。
“程鸢！”姜律清想叫住她，然而程鸢消失很快，绕过一处帐篷，人影便没了。
姜律清紧几步追上去，没走几步，一阵头晕，人直接朝后栽过去。
头刚好磕在地面凸起的一块石头上，瞬间汩汩鲜红涌出，混在泥泞里，染红一片。
“姜院长！”小杨立即上前，扶起姜律清。
姜律清用仅剩的意识，抬手指了指程鸢消失的方向，“去，找，程，鸢。”
语罢，手落下，人失去意识，头歪向一边。
“姜院长？姜院长！”
陆霆川跟随救护车到户镇阵地医院。
刚下车，司机小冯便上前汇报：“陆医生，姜院长他摔倒了，你快去看看。”
陆霆川心咯噔一下，“怎么回事？”
人随着小冯进了帐篷。
一进来，就见姜律清在床上躺着，整个人脸色煞白，双目紧闭。
监护机器的显示屏内，血压值居高不下。
小冯赶紧汇报说：“姜院长昨天早上到现在就没休息过，早上又做了台手术，本来年纪大血压就高……”
“脑袋怎么回事？”陆霆川看着姜律清头上的绷带，蹙眉。
“血压高，人晕过去，倒在地上磕的。”小冯说。
“做什么检查了没有，脑部血管有没有问题，有没有脑出血的征兆？”陆霆川紧忙问。
“查了，没什么问题，就是外伤。”小冯说。
陆霆川暂时放下心来，但他还有件事没放下，“我爸说程鸢在这儿，她人呢？”
小冯支支吾吾，想了想才说：“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姜院长和程小姐说了几句话，程小姐跑了，姜院长想去追，人摔了。”
“程鸢跑了？她去哪儿了？”陆霆川脸色瞬间紧张。
“不知道啊，小杨已经去找了。”
陆霆川刚想问他们跑去什么方向，他的手突然被碰了一下。
陆霆川低头，看见姜律清正用力够他，但胳膊上没多少力气，只能碰到他，却抓不住他。
“爸。”陆霆川俯身，靠近姜律清。
姜律清忍着头疼，艰难开口，“程鸢，去找程鸢，好好和她解释。她，误会你了。快去……”
抬手，轻轻推陆霆川一下。
“快去……”
陆霆川黑眸微沉，坚定道：“我现在就去。爸，谢谢你。”
他转身问小冯，“他们朝什么方向跑了？”
“东边。”
陆霆川回头看姜律清一眼，对小冯说：“帮我照顾好他。”
语罢，戴上雨衣兜帽，闯进绵绵细雨里。
雨不是很大，但还是打湿了陆霆川的脸。
他抹掉脸上的雨水。
满脑子都是程鸢会去哪里呢？
按理说她应该跑不远。
陆霆川不担心别的，就担心程鸢现在心脏情况很不稳定，又加上这几日躲洪水，没怎么休息，心脏负担更重。
他怕程鸢又什么闪失。
想到程鸢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做事谨慎的人，他估计程鸢绝对不会离开救助站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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