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哥_玲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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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量:“夫妻相骂无好话,外人插一嘴,反而生分,何况他两个都是讲道理的人,不如叫他们自己好了才是。”

  大家的省略号更长了。

  年纪大的人在某些方面是不是反而特别敢说啊?

  迷惑的云伴着各种各样的标点符号在这个院子上空飘,它还没来得及散,露生自己回来了。他和传习所那边交代了几句话,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又走了。至于他去哪里,求岳问都不问,露生也没细说,所以周裕和柳艳不免整日地愁眉苦脸,觉得这日子是不是过不下去了?他们回想起从前金少爷半年不来的时光,觉得这架吵得连个祖宗的成法都没有,无先例可循,到底咋整啊,假装看不见吗?

  陶二爷此时从天而降,倒是他们意想不到的合适的人选。

  你说换了别人,放进来也不合适,唯有二爷负伤残疾,于国有功,无论少爷小爷,谁也不敢说不见的。再一者陶二爷为人似乎温柔,少爷那不爱见人的毛病,有个客人陪伴总是聊胜于无——周管家病急乱投医,顾不得许多,狗颠屁股,领着陶二爷就往后头走。

  求岳坐在石凳上,正玩松鼠。看见陶嵘峥,他凝视片刻,起身赶上去,来了个兄弟的拥抱:“——你怎么来了?”

  陶二哥还是头一次见他那样子,有些腼腆,还有些忧郁的倜傥,把求岳上下细看一遍,笑道:“你的情形却比我想象得要好,气色还不错。”

  周管家在后面腹诽这是您来得是时候,说不得这是少爷大半年来气色最好的几天了!按时吃按时睡的,害得人担心他是不是在回光返照。

  陶二哥温和道:“不请我坐?我没有订客房,打算来投奔你、借宿两天,不知道你欢迎不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你要住几天都行。”求岳小心搀着他,“周叔去拿个垫子来。”

  家里就这样多了一位客人,他像晚春的雨,润物细无声地来了,并不携带霹雳雷霆,因此并没有出现周管家和柳婶期望的振聋发聩的场面。陶二哥来了也不说什么,当真就是来做客的,头天不过和求岳在一起玩松鼠,说身体康复的情形。之后便说战后的逸闻,以及山东老家的闲话,也说到当初驻扎汤山的王敬久将军如今又回汤山来了,“招募了一批新兵,王师长于我很是照顾,逢年过节,亦肯见我。只是他那批新兵似乎是土匪招安,惹了几回事,不大安宁——这也不是我能置喙的事情。”

  你听陶二哥说话就晓得当初孤傲乖戾的白露生是为什么愿意和他来往了,他是除金少爷外的独一份,旁人进不了榕庄街的院子,陶二爷却能时不时地进来做客,还能送得上礼——他太会说话,自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气度,还带一些忧郁多情的柔和,和你说话的时候,总是迁就容让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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