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就是他最后一次睁开眼了。
甚尔虽然讨厌他,但他更想看自己的父亲吃亏。
他随手从躯具留队的训练所顺走了一根长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的屋门没有锁。反正那间屋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胆子够大脑子又不灵光的毛贼才会光顾。
他哼着小曲,踏在薄薄的雪上,长棍的一端在地上一点一点,“看来这个新年要热闹了啊……”
带着笑声的话音落下,转眼间人已不见。
躯具留队的院落中,没人察觉到甚尔的离开,正如他们没有察觉到甚一的到来。
……
‘直’字支院落,一间尚未熄灯的小院中。
一个小孩正目光空洞地盯着室内的一角。
‘障子灯,高六十二公分,底座边长十八公分,灯身边长十六公分半。’
目光一转。
‘陶芸碟,深七公分,碟口直径十一公分,碟子里烧着用途不明的香油……味道很好闻,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呢?’
他盯着香油捻线口的那点微弱的火光发呆。
陶碟旁静静地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正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碟子,替换烧久了的灯油。灯下看美人,眉眼秀致,姿态娴静。
‘一百六十一点七公分。’他的脑海中下意识冒出一个数字。
那应该是年轻女人的身高。
说‘年轻’好像也不太准确,那个女人有着二十岁的面庞,三十岁的仪态,四十岁的气度,五十岁的眼神。总而言之,就是那种一照面看起来很年轻,可一仔细观察就会让人怀疑自己的判断的女人。
真是一位复杂的女士……不过绝对是一位美人,符合年龄的美貌,超出年龄的气质。
他不由自主地端正了神色。
年轻女人穿着一身素净舒适的和服,看上去像是家居装扮。她聚精会神地换好了灯油,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安静的眼睛。
她的手一抖,险些将陶碟摔落在榻榻米上。
“……直哉少爷?”她声音微颤。
直哉?是在叫他吗?
他有些疑惑地盯着女人的脸看,越看越觉得熟悉,可怎么也叫不出她的名字。
年轻女人以手掩面,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与他对视,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与惊疑不定。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小心地将陶碟放到一边,来到他身旁跪坐而下。
她的眼圈微微有些红,“直哉少爷,太好了,您总算醒了……”
……离得近了,似乎能闻到她身上沾染的灯油的香气,伴随着动作间掀起的微风,直往他鼻子里钻。
他脑袋有些发晕,悄然红了脸,幸好光线昏暗,不大看得出来。
啊啊,离得近就看得更清楚了,真是一位美丽的女性。
他被迷花了眼,努力地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嘶哑的嗓子说不出任何话来。
听到他破锣一般的声音,女人先是一愣,随后眼圈更红了,秀美的脸上满是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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