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看见了口型,似乎是:那可是朕钦点的进士第一啊……
穆长洲回过头,缓步走入昏暗。
罪状上只写了经过,他亲提养父兄弟头颅而出,却没直言定其恶逆之罪。
因为只靠他人那些不利供词,也无法给他就此定罪,是他自己亲口认罪,才有了这样的罪状。
判他充军戍边,也直到临晚才启程。
帝王终究不忍,他被革去功名,被发配充军,长安几乎知晓者寥寥。
而戍边地,自然是凉州。
漫长的几个月过去,再回凉州城,早已满目疮痍。
老总管据说是突发恶疾而亡,诸位都督竟还像模像样吊唁哭祭,奔告朝中。
战事却没停,西突厥和吐蕃借口之前是发现凉州生变赶来观望,却又背地里不时进攻凉州。
穆长洲听人说起这些时,已经身在南面关城的城头上。
作为充军戍边的罪人,只会被当作人盾送往最前沿,因为死不足惜。
外面就是吐蕃兵马,身边是一群五大三粗的军中莽汉,守城的生死边缘,他们竟还不停在闲扯——
“听说郡公府的事没?说没就没了。”
“没听说,咋没的?”
“不知道啊,说是听到风言风语的都没了,好像说被人杀了全家还是咋,犯人早被抓了,哎哟那府里,大火烧了好多天呢。”
“谁啊,这么狠!”
忽来声音打断:“行了,都别说了,上头说过,不让传什么郡公府的事,知道了就杀头!”
所有人噤声了。
穆长洲抓着弓,眼盯着外面吐蕃兵马的动静,嘴边浮出冷笑。
郡公府的事似乎就此过去了,无人在意。
圣人将他认罪被判的消息送回了河西,下旨厚葬郡公一家,那群人答应得十分干脆,人人称郡公可惜,反又四处遮掩,不准任何人提及。
结果如何不重要,只要圣人不在河西众人中追究就够了。
至于他一个文弱养子,已顺利替他们顶了罪,又被送到他们眼皮底下,这不明摆着连朝中都要让他死,谁还会当回事。
往后遮掩久了,自然就无人再记得郡公府了。
“哎!书生!”忽有人重重拍了他一下。
穆长洲瞥去一眼,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留着络腮胡,蹲到了他面前,与他这充军的不同,是正经从军之人。
“一看你这白净瘦弱样就是个书生,可会写字?”汉子从怀里掏
出小心装着的笔墨,贼兮兮的,“我从大帐里顺出来的,你帮我写封家书回去,回头打起来我帮你挡前面,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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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刚才的汉子瞪着眼似不信:“这么好?白写啊?”
穆长洲说:“只要你们齐心抗敌,挡住来犯敌兵,保住凉州。”
汉子“啧”一声:“那又何必,你不知道现在凉州多乱?一群别州都督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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