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26节_皇子掠食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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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婉的手伸在儿子背后,狠狠拽他的衣服,使得刑鸣很难把头抬起来,好像缩壳里的王八。唐婉害怕遇见熟人。她的丈夫已经完了,只剩下儿子了,她觉得自己丢脸可以,刑鸣的前途千万不能就这么毁了。

  在那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刑鸣白天上课,晚上就跟着唐婉去找卫明。后来唐婉跟了向勇,放弃了为夫伸冤。但刑鸣还是习惯性地常去转转,没去几次,卫明就不见了。他全家都搬走了。

  听说,卫明被调出市里,去了某地的铁路公安处,任处长兼党委书记。

  一去杳无音信,近几年才重新调回来。

  卫明一路高升,殷晓洁嫁入豪门,所有与这个案子相关的人都飞黄腾达了,唯独那个铁血直言的记者一夜间声名扫地。

  跟“性”相关的案子量刑通常不重,但最是毁人名声。那个时候人们淳朴善良认知狭隘,女人的裤裆不是洪水也是猛兽。像刑宏这样貌似正派却强扒女人裤裆的人,更该遭千刀万剐。

  强奸案牵扯出别的案情,新的证人接二连三地出现,新的证据牵五挂四地浮出,由此,刑记者以前在《经济日报》上写的文章全成了狗屁。曾被他直言揭露丑行恶行的机关与企业纷纷出来倒打一耙,指控刑宏因敲诈未遂,蓄意执笔抹黑。

  刑鸣也由最初对父亲的笃信不疑变得将信将疑。刑宏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怨,他恨,他战战兢兢,躲躲闪闪,耻于听任何人提及刑宏的名字。他一言不合就跟人动手,甚至刑宏猝死在监狱那天,他还在考场里奋笔疾书,主观上就不愿意去见老子最后一面。三人成虎,那个高大英俊、真诚仗义的男人已在众说纷纭中死去了。他是他整个青少年时代被人低看一眼的因由,他成了他心口里的瘤,血液里的毒,怎么也撇不干净。还疼。

  直到刑鸣医科读到第二年,苏清华才给他出示了一封遗书。这信他收着有一阵子了,一来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拿出来,二来唐婉也交代过,刑宏的东西能烧就烧了,不能烧就扔了,死人最舒坦,两眼一闭就不管不顾,可活人的日子还得继续。高考,就业,娶妻,生子,哪一项不是活人的日子?唐婉的口气充满怨怼,怪自己的死鬼前夫阴魂不散,造成了儿子与自己隔阂至今。

  刑宏惯写新闻手稿,刑鸣对父亲的字迹十分熟悉。

  遗书写在强奸案发生前两个月。刑鸣恍然想起,差不多同一时间,父亲曾提出要与母亲离婚,他说的话与遗书上大抵相同,这次开罪了相当棘手的人物,他不愿连累他们母子也遭遇打击报复。

  云遮雾罩多少年的往事,突然间打开豁口,历历在目般清晰起来。读罢父亲的遗书,还是医学生的刑鸣一脸平静地望着苏清华,良久,他边哭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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