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秒,“你不累么。”
“不累。”
“那也不行,快放我下来吧傅先生,爷爷他们都在看着呢。”
这种情况下,被人行“注目礼”真的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他微俯下身,似乎全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嗓音低沉干净,“求我。”
“你想让我怎么求?”
“没想好,先欠着。”
谢未汐低低应声,“好,那就等你想到了再说,你现在先放我下来。”傅宴京没再说什么,只沉着眸瞧她一眼,然后手臂微翻,轻轻松松地将她放了下来。
谢未汐看着坐在餐厅用餐的那三个人,颇有礼貌地开口,“爷爷,我是来拿我的东西的。”
谢老爷子连吃饭的动作都停住,沉着嗓音道,“谁让你出来的?”
包琳娜放下手中的筷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傅宴京低低嗤了一声,眼底仅存的那点儿温情缱绻全然消散殆尽,被冷戾阴鸷替代了个完全,“我抱她出来的,怎么,你们谁有意见?”
谢露露实在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谢未汐的鼻子骂,“她偷了妈妈的翡翠镯子,爷爷罚她也是应该!”
谢老爷子瞧了他们一眼,状似公允地道,“宴京,现在小汐是你的妻子,你护着她我没意见,但这丫头现在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罚。”
包女士没吭声,倒是傅宴京先点了她的名,“谢三夫人,你也觉得你那镯子是我太太偷的?”
“……我的镯子确实是在她那包里发现的。”
傅先生唇角扯出微末弧度,细瞧就能发现他这笑里浓浓的嘲讽意味,“一枚翡翠镯子在你眼里或许是宝贝,在我太太眼里甚至不如一顿火锅。”
谢露露脸色难看极了,但还是竭力维持着体面,淡笑着问:“姐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宴京:“听不懂?那就多读点书。”
谢露露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简直没办法用词语来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将手攥得死死的,指甲把手指指缘掐得泛了白都全然不知。
被喜欢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怼,她生平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听到旁人这么说自己女儿,包女士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对方是傅宴京不假,可自己毕竟是他的长辈,他能怎么样。
怀着这种想法,包女士开了口,“证据就摆在眼前,你让我们怎么相信她?”
傅宴京微微颔首,唇角扯出的寡淡笑意极尽嘲讽意味,“谢三夫人,我和汐儿的婚礼,你来参加了吗?”
“来了。”
“我和妈妈一起去的。”谢露露添了句。
傅宴京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笑一声才沉沉开口,“克拉的粉钻婚戒都不肯要,你觉得她会对你的翡翠镯子心动?”
“谢三夫人,您真该照照镜子。”
短暂的沉寂后,他又道,“爷爷,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您就不必操心了。”
“我会和我岳父岳母那边讲清楚,让他们配合,倘若这事儿与我太太无关,请你们三人郑重向她道歉。”
“我太太刚才就闹着饿,现在,我要带她出去吃饭了,各位再见。”
然后,他努努下巴,朝谢未汐示意。
她领会到他的意思,拿起挂在那里的手包,检查了下。
确认除了自己的东西之外再无其他玩意儿,才将包包拿走。
他伸出手,“我来。”
“不用了,很轻的,我自己提着就可以。”
傅宴京俯身弯腰,单薄的唇贴在她耳畔,低声诱哄,“听话。”
谢未汐受不住他这样同她讲话,将包包递给他,“那好嘛,给你。”
出了谢家老宅的大门之后,谢未汐终于忍不住问,“那个,你最后为什么要说让包女士照照镜子啊?”
他说的话她都听懂了,除了这句。
不过一瞬,她便听见他含着薄笑的清冽嗓音——
“不照镜子,她怎么知道自己多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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